不可燃团毛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

【おそチョロ】今日无雨

•来自@读作摸鱼的默雨  的点文,进入中学后个性开始分化的速度的日常,要日常没有,要一个胡来的故事倒是有
•我好像很喜欢写下雨啊,是不是太热了(bu
•HE

轻松站在玄关收了伞,将收拢起来的雨伞往外甩了两下,水滴从家门口一直延伸到外面已经被浸成深色的路面上,和还在不断掉落的雨滴一起消失在地砖缝里。
就算是这把伞还是要拿到阳台上撑开来晾干的,现在也不能让它就这么大剌剌地在家里面的这小段路上滴水。
轻松习惯性地轻手轻脚地上二楼去阳台,尽管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父母这两天正好有事离开,给六个除了会炸厨房以外什么都不会的儿子留了一冰箱的饭菜和速食食品——至少饿不死人——而剩下几个兄弟都是不爱带伞的个性,遇上一场在放学时间突如其来的大雨后选择在学校多呆会儿等雨停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大概雨小下来之前大概也不会有人回家,轻松想着,如果现在就去把饭菜热好可能等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凉掉了,那干脆先——
“啪”地一声家门被打开,把回到客厅准备摊开本子写作业的轻松的思绪打断了。
门外的人没打伞,大口喘着气走进家门,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玄关,迅速在脚下积起一滩水。
从客厅跑出来查看情况的轻松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的瞬间就掉头回了客厅,连门口那滩水都没管,似乎自己刚刚小心翼翼不弄脏玄关的行为只是个笑话。
但是明显对方没意识到或者假装没意识到轻松的异常冷漠,依旧站在玄关朝屋子里大声喊道:“轻松,帮我拿条干净的毛巾嘛!”
客厅里的人没出来,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挂钟发出的“啼嗒”声。
拒绝的意味相当明显。
“轻——松——”但门口的人似乎很有耐心,拖长声音又喊了一次,似乎刚才只是因为声音太小客厅里的人才没听见。
这一次的呼喊显然起作用了,轻松“啪嗒啪嗒”地快速走出客厅,看都没看门口的人一眼就拐进旁边的储物室,随便抽了一条毛巾就丢向等着他的人,然后一言不发地又回到客厅拿起刚才放下的笔。
屋里又回到安静的状态,除了挂钟声还多了毛巾摩擦头发与皮肤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轻松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作业本上,以至于等到发现刚才在门口的人已经换好衣服脖子上搭着毛巾在自己旁边坐下来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轻松张了张嘴准备说点什么,结果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继续动着笔杆子。
可是对方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哎——轻松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冷淡?”那人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一滴两滴地落在毛巾上,“我做错什么了?”
“小松哥哥什么也没做错。”轻松写作业的动作丝毫未被打断,头也不抬地就回答着,并且加重了“哥哥”二字的读音。
“那今天下雨你怎么不等我自己就走了!”小松拍了拍桌子想让对方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但好像没起作用,“害我顶着这么大的雨跑回来!”
“你自己怎么不带伞?还有,”轻松补充道,“你可以等雨小一点再回来的。”
“不是一直以来下雨的时候都是我和你一起走吗!不对!不应该是每天放学我们都一起走吗!”
轻松把笔放下,抬起头来反问道:“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规定了?”
“……”小松愣了一下,“我们不是兄弟吗?”
“是兄弟就更应该搞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轻松曲起手指敲敲桌面,“我昨天才跟你说过,大家又不小了,没必要每天都非要粘在一起,该有自己的空间了。”
说完轻松拿起笔继续写作业,墨水被挤压出来在本子上留下一行行的字迹。
“……可是前天你还在和我一起玩的……”小松犹豫着小声说道,“轻松,你真的没事吧?”
轻松的笔顿了一下,但又紧接着动了起来:“我刚才说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认为以前的小松和轻松所谓的‘恶童组合’应该是时候消失了。”
“……”
“而要这么做的第一步就是和你暂时划清界限,我认为小松哥哥你的有些想法太过幼稚以至于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会影响到我。”
“……”
“我管不了你想怎样,但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常识人,你能明白吗?”
挂钟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指针,兢兢业业地反映出一秒的时间有多长。“啼嗒”的声音盖过了外面还未减小雨势的水声,也盖过了轻松手里的笔与纸张摩擦的“唰唰”声。
这些声音太过单调与乏味,以至于等到小松开口的时候根本感受不到这中间流逝掉的时间有多久。
“……我明白了,”小松轻声回答道,声音差点也被转动指针的齿轮声盖过,然后他重复了一遍,“我明白了。”
之后便是直到剩下四人回来前屋中都是一片寂静。

雨总归是要停的,人也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当天晚上还稍微有些郁郁寡欢并且在空松失败的安慰下面无表情地去睡觉的小松第二天早上就又活蹦乱跳地去上学了——但是没有和轻松一起走。
在这之后两人下课也没有一起玩了,午饭也没在一起吃了,除了偶尔互相帮点忙以外交集少得可怜,给人的感觉从“这两人关系真好啊”变成了“他们长得好像大概是兄弟吧”。
轻松不知道小松什么想法,但是他自己对此比较满意的,毕竟没有一个还跟小学生一样的哥哥在身边,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更常识的思维去做了,比如平时的作业,比如平时的成绩。轻松甚至已经打算好了要考上哪个高中,哪个大学,大学读完后需要干什么,要找什么工作,要搬出去住在哪——
“轰”地一声,外面炸响了一个雷,把已经开始畅想一个正常人生活的轻松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倾盆大雨很快下了下来,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还在扫地的值日生让轻松把脚抬起来,扫掉了地上的垃圾。
虽然雨下得很大,打伞也可能会淋湿一点,不过还是现在就快点走吧,万一雨越下越大就更不好回家了,轻松心想。
结果轻松并没有在书包里找到自己的雨伞。
大概是……早上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了吧?
轻松颓然地从窗口往外看,黑压压的乌云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雨水要挤压出来,这场雨根本不可能在天黑以前下完。
然而正当轻松将眼神收回准备先在教室里写作业再想办法的时候,他瞥到外面操场上一把显眼的红伞。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把伞的主人就是小松,那人边慢悠悠地走边转着伞,周围都没人敢靠近。
轻松一瞬间有了抓起书包冲下去跑到小松伞下的想法,但是他想起自己前几天的话。
不行,不能自己都不遵守自己说的话,不然的话会被小松哥哥嘲笑的,轻松想。
于是他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那把红伞慢慢挪出校门。
雨还在下,时间也越来越晚,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的轻松只好硬着头皮在雨势稍小的时候冲出了教学楼。当他湿淋淋地跑回家后,在妈妈惊慌的让他快去洗澡的催促中,轻松只看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小松微微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就将注意力放回了播放着无聊广告的电视上,似乎连那一瞥都是错觉。
轻松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他告诉自己,就应该是这样,他们两的关系理应是这样。

后来雨停了,六个松野也长大了。
轻松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错,虽然高中大概勉强是按照自己的打算读上了——尽管是个不怎么样的班——但是之后不管是读大学还是找工作还是搬出去,全都连影子都没有,他还顺理成章地和五个兄弟成为了以前他最为反感的neet。
轻松有些不解地翻开他的求职杂志,继续做着可能完全没有意义的寻找。
房间里只有他和小松,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尘不变的出行计划,而小松之所以今天没出去打小钢珠或者赛马而是在家看漫画完全只是因为没钱了。
“撸松啊,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小松翻过一页漫画,语气听起来似乎是随口问起来一样。
“你说的什么事?”轻松从杂志里抬起头来。
“就初中那会儿,”小松还随手比划了一下,“你让我别跟你一起玩那事。”
“……记得啊,怎么了。”
小松无所谓道:“没什么,就觉得想起来你现在和那个时候性格差别挺大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变化大不是挺正常的吗,”轻松皱眉,“倒是你,长这么大还是个奇迹笨蛋小学生。”
“对,你说的没错,”小松难得没有在轻松故意嘲讽的时候反驳他,“因为我害怕。”
“……?”
“我怕你后悔的时候却找不到以前的那个我了。”
午后三时的阳光静静地照进屋子里,今日无雨。

-END-

什么…跑题了?(惊觉
不管了最后结尾大约扯回来了还顺便瞎发点糖,大概是糖吧……?
讲道理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写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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