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燃团毛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

【速度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上)

•给@赤月雪音  的生贺,鱼子酱生日快乐么么哒!(你要短暂地比我老一岁了x)
•おそチョロ,送外卖小哥小松x作家轻松的烂俗设定
下篇

(一)
让我们以一个很高的角度来开启这个故事吧。
比如说,从天上挂着的那圆圆的太阳开始——哎哎,不要说我欺骗大众啊,地理位置高也是高啊对不对——话说看见这红日当头高高挂你有什么想法吗?没有?哦好吧。那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而果断地把目光往下移,穿过重重的高空云层,透过看不见却充满了每一丝空间的空气,我们的目的地在一个安静而普通的公寓五楼窗户。
要说这个窗户有什么特别的呢,其实说出来有些读者都会觉得深有感触,毕竟在如此美好的周末晴天里还紧紧拉着窗帘的人家,想想也无非就只有几个原因。
要么是人生赢家令人发指的白日宣淫,要么是朝九晚五人士难得的赖床懒觉,再要么就是——嘿,只是单纯地不想拉开窗帘罢了。
于是故事就发生在这个美妙的日子里,从这个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和房间的主人轻松先生说起。
说到这里,各位读者不要因为笔者迟迟没有讲到什么重要的信息而觉得我只是在假惺惺地凑字数,且慢慢看下去。人嘛,总是要耐心点的,毕竟并不是每一个故事的开头都是这么的惊天动地,有可能只是一些小小的细节,就能引出一个不管是对主角还是对读者来说都颇有意味的事件来。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们确实该进行下一步了,且让我们依凭着无所不能的上帝视角越过这厚厚的遮光窗帘进到房间里去。
这是一个几十平米的中规中矩的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室一厅厨卫阳台都有,不过——
请原谅笔者好不容易开始了故事主线却又突兀地开始介绍一些与文章关系不太大的东西,尽管准确说起来这其中是有重要如导火索一般的信息的,所以说,要耐心啊。
那么就让我们来看看笔者到底在“不过”些什么。
刚才说到的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虽然格局是很普通很传统的,但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轻松先生就有点剑走偏锋了。不说因为是一个人住所以空出来了一个卧室,也不说那看起来比卧室还要卧室的客厅,只是讲一下那个厨房——咱们少浪费点笔墨——直接点说就是,空空如也。
慢着,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对了,轻松先生可是一个人住哎。俗话说得好,人生在世嘛,就要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错了错了,是吃喝拉撒。那“吃”既然作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再看这什么都没有的厨房,能说明的只有一件事——
轻松先生从不做饭。
哎,别忙说这不是废话吗,你想想看,一个人住,还不做饭,联系一下这两个关键词,你能推导出什么结论?
轻松先生靠外卖来过日子?
对啦!perfect!恭喜你猜对了!
我们的主人公之一轻松先生,大抵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可能是不会做饭,可能是懒得做饭,总之对于一个还小有名气的作家来说,一日三餐全吃外卖根本不是什么经济负担,这点可不劳大家费心了。
说到这里,那我们的故事终于要正式开始了。瞧瞧,用了这么长的篇幅来交代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足以说明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关联有多大了。

(二)
那么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轻松先生把自己关在没拉开的窗帘的客厅里在干嘛呢。说出来可能大家都会流下同情的泪水,也许又会有些读者感同身受了——
轻松先生的截稿日快到了。
这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说到轻松先生的截稿日,不得不说说他写小说这事。就在他的第一部出版小说——讲了一个感人至深的跨物种爱情故事的《似天堂的明镜湖边》——大获成功之后,本来只是随便写着玩玩的轻松先生接到了一家还不错的杂志社的约稿,本来想拒接的他看在稿费丰厚的份上他开始了他的连载长篇小说之路。
顺便一提,新的小说名字叫做《一万米云层之上》,两个飞行员的故事。
然而比较令人尴尬的是,这篇小说其实写了标题和开头以后几乎一直处在写十个字删九个字的状态。不过这么说只是种修辞手法,轻松先生的小说当然不可能简简单单地以此类推搞出写了一万个字删掉九千个还能剩下一千个字这种事的。
具体点说就是,这应该有的一千个字里面存活下来的,只有十个。
战况相当惨烈啊。
究其原因,不是写不出来,也不是没有灵感。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因为那传说中许多人都拥有的通病,甚至是一项有人会引以为傲的技能……
摸!鱼!
不好意思,虽然猜对了,但是这个我们得小声点说,万一被编辑部那个负责催稿的大姐头听到了,轻松先生要有个三长两短,笔者可负不起责任啊!
所以尽管这是一个舒服到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老天爷的晴天,轻松先生依旧拉着窗帘——其实应该是根本没有打开窗帘的时间——在黑暗的客厅里,对着电脑屏幕这唯一的光源,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就为了在最快12小时后最晚36小时后将肯定要被打回来修改但是不交又不行的稿子写完。
可惜的是,就算轻松先生想要继续赶下去,他可以做到不睡觉不休息不上厕所不接着摸鱼,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是的,轻松先生饭还是要吃的。哎,各位读者注意到了吗,前面埋的伏笔终于有用了,不做饭的轻松先生想吃饭的话,之前我们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订外卖。
于是这时候轻松先生的门铃很应景地响了。

(三)
要说一个没有什么大作,仅仅只是出版了一本正好和大家口味的小说的非著名作家,并没有除了上门像催一百万的债一样催稿的编辑以外的人会来拜访轻松先生。那么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敲门呢?
动动已经被大量的文字和编辑的吼叫声塞满的脑子,轻松先生的眼睛往堆满了饭盒来不及收拾的桌上一瞥,看见一个长方体银色小物件,终于想起来半个小时以前的事情。
关键词锁定:手机。
不要小瞧了关键词记忆法,在轻松先生忙得除了赶稿就是赶稿的时候,其他事情几乎是完全记不得的。若不是看见了这个手机,他已经忘记了半小时他曾饿得用颤抖着的双手摁下开机键,忽略掉来自编辑那几乎要满出手机糊在脸上的短信和未接来电,连上网络,打开了一款备受好评的外卖软件,随便找了一家店随便点了一盒炒饭下了单付了款。
不过……哎,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轻松先生的脑子像生锈之后的齿轮又有人非要运转它一样,伴随着机械尖锐的哀鸣声一点一点慢慢地动了动。虽然CPU占用率还是百分百,不过好歹在齿轮微小的转动下分出了一小点去思考了一下刚才觉得不太对的地方。
手机!对,还是手机,轻松先生找到问题所在了。他那些因为内存太满无时无刻不在删掉的记忆里大概是整理得不太到位,意外地幸存了一些无关紧要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的片段。比如说他记得——
外卖送来之前,不应该会打个电话吗?
轻松先生迟疑地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点完外卖就因为无法忍耐发现电话能打通以后无缝拨入的编辑而直接选择了让手机再次进入沉睡的关机。
呼,没有通讯设备的世界可真是清静啊。
wait,现在不是感叹生活美好世界和平的时候,别忘了门外还站着个人。尽管交代了这么多个字,但其实刚才那些有的没的在轻松先生脑子里转了一圈用的时间不超过半分钟,在不了解的人看来可能只是一个刚刚被敲门声吵醒的人穿上衣服打个哈欠从卧室走到客厅再走到门口的时间。
嘿,等等,刚才咱们用了个什么暧昧的词语?“不了解的人”?仔细琢磨一下的话,好像还能砸吧出点什么奇怪的滋味啊,是吧。
话题跑得太远,让我们像扯风筝线一样扯回来。之前说到什么?哦对,轻松先生终于站起身准备去给疑似是送外卖的人去开门。你说,这就怪了,为什么轻松先生就这么肯定不是打不通电话的编辑来敲门呢?不不不,这个不劳您费心,如果是编辑的话,那已经不是敲门而是砸门了,一声就能听出来那种。
就在轻松先生摸黑走完从客厅中央到门边的短短的距离后,他把手搭上门锁,摸索着将反锁打开,最后拉开门闩。
嚯,这一拉不要紧,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就冲了进来,如果一定要配上声音的话,可能得用猛地灌进屋子的洪水声来形容。
等轻松先生一直处在黑暗中的眼睛终于适应外面的亮度时,他眯着被刺激出生理性泪水的双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人。
果然是送外卖的。
“艾玛,这么半天才来开门,又在赶稿子?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就直接上来敲门了。”
咔——导演我们暂停一下,这确定没拿错剧本?没读错台词?作为本文第一句对话,信息量就这么大,这……可不太好吧?

(四)
在这发展速度日新月异的世界中,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不仅仅需要的是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和一对能闻八方的耳朵。
那还需要什么?
钱啊!
啧,别说这个俗气。俗话说得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别看我们说得这么轻巧,想要弄到有稳定收入来源的工作,确实还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可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钱还是要的,工作肯定也是要找的。就算是收入少点,不过也就是生活拮据点,日子苦一点,相信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笔者很欣赏这样想的年轻人,比如说这位站在某小区某单元小公寓504门口的小松。
小松何许人也?铺开来说我们可以从他的幼儿园小霸王时期说到大学毕业以后成天蹲在家里啃老,不过呢,就没一件拿出来能称得上是“有所成就”的事。哎,这也不能怪他,世界上成千上万个像他一样的人,总不能都说别人一事无成吧。
所以我们就简单交代下背景好了。小松,作为家里三个孩子中的长男,在家长软硬兼施的逼迫下,拖拖拉拉用了大半年,抱着往上数三段文字的想法,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虽然工资是有那么点可怜,工作是有那么点忙碌,不过还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么问题来了,小松站在504门口做什么呢?这可真是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当然是送、外、卖、啊!
就在十分钟前,打不通点这单外卖的顾客电话的小松,直接忽略掉再打一个电话和要不再等等吧两个选项,直接端着小饭盒上了五楼,还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毕竟送过这么多外卖了,这点体力他还是有的——然后他敲响了504的房间门。

(五)
在小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职业生涯里,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不得已有过无数稀奇古怪的经历。如果仅仅只是遇到一些生性爱刁难人的顾客的话,那还比较好说,毕竟甲方永远是难以搞定的对象,这已然成为了一条公理。
不说那些或是要勺子不要筷子的,或是一定要把菜和饭分开装的,或是点番茄炒蛋不要番茄的——哦这个就是厨师的任务了——顾客们,单说一定要人把外卖送到三十楼天台上的,保安不让进小区但是顾客又不想下楼的,外卖到了却发现下错单的那些人,小松已经是隔一两天就要遇到一次。
不过好说歹说,以上这些顾客最终都收到了外卖并且以高兴或者不高兴的状态点下了确认收货按钮,小松的任务至少算是完成了。
那难道还有送不到的?
瞧这说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小松不仅遇到过到了地方一打电话发现对方手机是空号的情况,还遇到过送货地点早已是人去楼空,墙上还用红色喷漆画着个大大的“拆”字的尴尬境遇。
不管最后这些外卖有没有送到顾客手上,但对于小松来说,这些事情给他留下了莫大的阴影并且让他有了一个敢于直面各种突发情况的强大心脏,以至于有的时候搞不清他是真的过分冷静还是神经大条。
所以当小松发现这位松野轻松先生的电话已关机的时候,提着还冒着热气的饭盒的小松冷静地停好他的小电瓶车,理了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招人喜欢些,并且扬起了一个大约是人见人爱的露齿笑,敲开了公寓一楼保安大叔呆着的值班亭的玻璃窗。
“请问,松野轻松住几楼?俺是他乡下的哥哥来看看他,”小松提起手上的饭盒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真的到了点什么来看望别人的人,“但是俺粗心的弟弟忘记告诉俺他住几层了,他的电话又打不通……”
演演亲戚戏这种事情,小松已经完全是得心应手啦!
保安不耐烦地翻开公寓居民信息,将某一页举在了小松眼前,并在区区一秒钟之后就收了回去还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顺带拉上了窗户。
尽管如此小松还是看清楚了松野轻松这个名字前面的房间号——504。

(六)
要问小松第一次见到轻松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小松大概会放下手中不明内容是否适合全年龄的漫画书,抬起头来思考个五秒十秒,然后轻描淡写地告诉你,记不清了,末了却在两秒钟后补充道,可能以为轻松是个大白天窝在不开窗帘的房间里撸管的宅男结果被我撞见以后恼羞成怒地揍了我一顿。
轻松给了小松一脚。
要问轻松在见到小松的时候第一印象是什么,轻松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以为那是来催稿的新编辑——为啥是新来的?以前那个敲门是用砸的啊!——所以我打开门将一沓厚厚的废掉的手稿拍在他脸上,并且狠狠地关上了门。
所谓生活充满了戏剧性,大抵就是这样了。
被丢了一脸手稿的外卖小哥懵逼地站在504外面,左手拿着已经开始有点凉了的外卖,身边是像下雪一样在关门后才缓缓飘散落地的写满了字的A4纸。
要是这放在小松刚开始送外卖那段时间,这可以说是非常地出师不利,简直能给他幼小的(自称)心灵造成沉重的打击,然后哭哭啼啼地(自称)不知所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见过更加难伺候的顾客和更加艰难的状况的小松已然是身经百战,他把地上的稿子全部捡了起来还收拾收拾整齐并且瞄了一眼——哎呀,这不是,那什么,就那个,好眼熟的一本小说,上周才看完的,还挺好看的,没想到作者竟然就是这位顾客,真是好巧啊,不过小说叫啥名字来着想不起来了,好像叫什么什么明镜湖来着,对了,似天堂的明镜湖边!
小松恍然大悟地想起来了小说的名字,手下意识地一捶,砸到了504的铁门。“咣”的一声响起,幽幽地在楼道里传播开来,碰到障碍物后又经过折射,余音在在狭小的空间里倒也没绕梁三日不绝,估摸着也就只有几秒吧。
虽说他不是故意砸到门上的,不过本来他就准备再次敲门,不管刚才顾客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如此怒气冲冲地“不想和你说话并且向你丢了一本小说手稿”,将外卖送到顾客手上或是明确知道对方不愿收货才是小松所需要做的事。
所以当轻松再次打开门准备丢出第二本手稿的时候,小松并没有眼疾手快地抢下对方的凶器,也没有用帅气的姿势接住那沓纸,而是极尽他所能地大声喊了一句“好汉饶命!”
那什么……这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怂了?嘿,在似乎有什么误解的对方不听解释的紧要关头,强行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不才是最好的方法嘛!

但是不太凑巧的是,尽管轻松听到这句话了,但发现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的他想收手却为时已晚,第二沓手稿依旧完完整整地拍在了小松的脸上——据对方事后称,可能鼻子都快扁了——然后又重复之前的情形,纸页“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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