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燃团毛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

【色松】渐行渐远

六点准时准备好的晚饭放在起居室桌上,桌子周围却只有五个人。
松野一松,松野家四男,二十X岁,无工作,neet,以上信息均与本文无关,带着钱包,没有带猫,离家出走了。

「啪」的一声,门被很粗暴地拉开。
「空松你…」眼看着直接丢下筷子一口饭都没动的空松表情凝重地冲出家门,小松叹了口气,「好歹等我把话说完再走啊…」
松野空松,松野家次男,二十X岁,无工作,neet,以上信息均与本文无关,现在由于晚饭时间了自己的四弟还没有回家而焦急地出去找人。


                            渐行渐远
                            色松无差
                   私设、虚构和意识流


没有任何理由的,一松这天放弃了懒觉、喂猫还有坐在起居室里抱着腿发呆,拿上自己的钱包,独自一人出门了。
左转700米有一个地铁站,今天的起点就在这里。
刷卡,进站,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的列车。没有座位也没关系,站在门边靠着也不是不行。
地铁门关上了,隔开了没来得及赶上这趟车的人和外面嘈杂混乱的声音。一松不关心这些,他面对着地铁另一侧门,门外是大幅的贴在墙上的广告灯箱,光线有点点刺眼。
但很快,随着列车的启动,这些灯箱都成为一道模糊的影像,然后骤然消失,车窗外只剩下一片黑暗。一松看着车门玻璃上取而代之出现的自己的倒影,什么都没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车厢里人很多,但是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不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或者说是呆滞,一松也是其中一员,只有列车驶过铁轨的声音和人们随着车厢变速与转弯的晃动能证明时间还没有被摁下暂停键。
这个站路程不长,车厢里这种凝固的气氛在车门打开的时候迅速融化了,站台上鞋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响声和听不出发声源到底在哪的人群的话语声一股脑地钻了进去,伴随着一批人出去又进来,然而这些都在车门关上后被冻在静得不可思议的空气中。
一松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到地铁到达终点站——除了中间有一个换乘站车厢里涌进了过多的人挤得他不得不几乎贴在车门上——他和那些拎着行李箱匆匆向地铁出口跑去的人们一起向外走去。他走得很慢,因为一点都不赶,不,与其这么说应该说是他根本没有计划,只是坐到这里了,就下车好了。
终点站与机场航站楼连在一起,但是一松没有买机票也没有打算买机票,所以他只能站在人流中目送带着大包小包的人们去安检。落地窗外能看见即将降落和刚刚起飞的飞机,比在家楼下的时候看到的大很多,毕竟距离这么近,连发动机的轰鸣也被放大了许多,合着地下出发和进站的地铁的轰隆声,交织在一松的耳旁。
现在是下午四点,没人发现一松一个人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空松冲出家门被街上的冷风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连打电话问一下一松都忘记了,但现在也来不及了,因为他没带手机,只有一点钱在身上。
家门口右转500米有最近的地铁站,他决定从一松爱去的地方一个一个找。
错过了晚高峰,地铁站里人不算很多了,刷了卡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到站,空松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车里。座位很多,站在车厢中央能看见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全都是空空的,没什么人,随着列车的快速行驶像蛇一样扭动着。
过三个站要上去看一次,那是一松爱去喂猫的小巷,再过两个站又要出站一次,那是一松爱呆的小公园,如果都没有就要继续往前坐两个站去换乘另一条线,那边还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去找。
好不容易把因为刚才跑步而造成的呼吸急促平缓下来,空松靠在地铁座椅上看着对面的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没有一直以来的自信,只有无法缓解的忧虑和担心,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一松离家出走他会这么着急,或是家里其他四个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不出来一起帮忙,他只是在一个一个地背出自己需要去的地方。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空松一个人在地铁上毫无头绪地找人。

机场的风景太过单调,不一会儿一松就看腻了,所幸地铁站就在旁边,除了刚才坐的那一条线以外还有另一条通往火车站的线路。不过不着急,可以先去吃饭再坐车,毕竟这趟车很长的,从头坐到尾可能需要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家里发现自己没有回家吃晚饭会怎么想。
可能没人会关心吧,毕竟是个这么垃圾的人,走丢了也没人会去找的吧,也许连报警都不会有,看当时空松被绑架的时候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了,根本就没人关心的。
想到空松,一松停下了寻找晚餐的脚步,在通道上弓着背无精打采地站着。估计空松也和大家一样不会来找我的吧,我对他这么差,怎么可能担心我,想太多了。
一松偏头正好看见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三面透明的通道里一松就这么抬头站着看着飞机缓缓地飞走,渐行渐远。
先去吃饭吧。可惜了,虽然大家都很想让我消失,但是我还是要在晚上回家的。
现在是下午五点,一松独自在机场找了一家不错的餐馆享受了一顿。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一松。天已经黑尽了,路灯都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机械地打下暖黄色的灯光,无言地照亮道路。
空松失望地走回地铁站,他已经换乘第二趟车了,马上就要去换乘第三趟。他能想起来的地方已经找了一半了,哪里都没有一松,只能继续碰运气了。接下来的线路是从火车站开往机场的,途中也是有好几个地方都能去找找。
不想知道一松出于什么原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家出走,空松只想找到对方,只要对方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
车门即将关闭的提示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走到半路就进入了发呆状态的空松回过神已经来不及赶上这一趟列车了。虽然下一趟也不需要等太久,但现在是在分秒必争地找人,尽管如此空松也只能看着刚才那趟列车渐行渐远。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空松疯了一样地出入着地铁站。

一松慢悠悠上车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刚才那顿饭吃得太贵了,说服着自己改善下伙食于是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钱包已经几乎没钱了,而且不凑巧,地铁卡里的钱不知不觉也快用光了,至少是不允许自己坐完这一整条线还转车回家了。
那就坐到哪算哪吧,这么想着,一松跟着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人们进了一趟列车。
到达赤塚站的时候,一松算着钱已经差不多了下了车,这是个换乘车站,站台上到处都是人,正好还是两个方向的列车的铁轨在同一条沟里那种地方,也就是说站在这边等车的人是面对着对面等车的人的。
一松下车以后在站台上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看着自己乘坐的这趟列车关上门开走,带起来很大的风,把自己本来就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这趟车刚开出去对面那趟相向行驶的车就来了,打着刺眼的大灯,一松克制住自己立刻跳下站台躺到对面那条铁轨上的冲动,转身坐电梯出站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从地铁站出来的一松开始慢慢走回家。

赤塚站的格局太稀奇了,空松听见列车轧过铁轨的声音还以为自己要坐的这趟车来了,结果却是对面的车到了,无奈地又等了一分钟才看到该坐的这趟车和对面启动了的列车擦肩而过,驶进站。
跳上车又开始枯燥的寻人行动,空松却毫无怨言。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找完最后一个地方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头顶了。
空松很绝望地蹲在地铁口,也不管路过的人如何的指指点点,他现在很想大哭出来,不知道是为了失踪了的弟弟还是自己白费的这几个小时。
回家吧,也许回家还有方法,所以,回家吧。
空松说服自己不要成为第二个离家出走的人,坐上了回程的地铁。
现在是晚上九点,空松失魂落魄地从离家最近的那个地铁站出来了。

不善运动的一松一路走走停停,一旦有休息的地方就要去坐坐,毕竟回家的路真的太长了。
走着走着他就有点想哭,可能是为了愚蠢的自己不小心用光了身上的钱,也可能是因为直到现在没人给他的手机打电话——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没电关机了——更有可能是因为满脑子都是同一个人。
路太长了,以至于除了胡思乱想没有别的方法打发这点时间,所以一松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一堆空松。发现他没有按时回家的空松,拼命地打着他关机了的电话的空松,出来找他的空松,没找到他大哭的空松,反正这些都没可能所以自己想想就好了,做做白日梦总是可以的,而且好像走太多路这个梦都具象化了,前面还真有个朝自己走过来的空松啊。
一松突然停了下来,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有点疼,他发现这个空松不是白日梦。
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分,一松在家门口看到了从另一边走过来的空松。

500米的路不长,一会儿就走完了,眼看着家门就在眼前了,空松突然看到对面有一个熟悉的摇摇晃晃的身影。
空松就站在家门口,看着以同样惊讶的眼光盯着自己的一松也停在了家门口,有点百感交集。
然后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一松,一直忍着没掉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空松抱着一松站在家门口,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家门突然被拉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换好鞋的四个人,小松和轻松还带着刚刚吵架打架完的痕迹,十四松和椴松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擦干净,六个人就这么僵在原地,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一种出乎意料。
「…大晚上的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吧。我们刚准备出去找你们你们就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小松叹了口气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
「欢迎回家。」

-END-

为了逼格换了一个格式,这几天地铁坐多了的产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想写一下两人在同一个站台两侧错开的场景,开头写得特别高能结果只是一个没什么意思的小故事,感觉我自己都被骗了()以后可能会改改
灵感来源于钢铁信徒的曲子,由洛天依演唱的《渐行渐远》,结果写不出一开始这首曲子带给我的感觉,但这首歌是真好听啊!以及作为一个中V狂热爱好者我还会继续边写文边推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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